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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  健康人生 · 阜康相伴

          端午粽情

          欄目: 背后的故事 作者: 文/阜康婦產(chǎn)兒童醫(yī)院 企劃部 王娟 瀏覽量:

          五月五過端午,吃粽子,喝雄黃酒;掛艾蒿,熏蒼粟;劃龍舟,放黃煙。大江南北呈現(xiàn)一片忙碌、熱鬧的場面。傳說在農(nóng)歷五月初五這天,陰陽之氣相爭,陰氣勝出,邪、鬼、百毒、瘟疫將隨著酷暑的到來而慢慢猖狂,于是五月又稱為“惡月”,因此要用各種方式攘災避惡。古人之所以會有“惡月”的說法,是因為五月氣候溫熱多雨,有時還會乍暖還寒,所以古人也稱五月為“郁蒸”,意思是氣壓低、溫度大、氣溫高。這一天大伙聚在一起劃龍船、喝雄黃酒、掛上艾蒿、吃糯米粽,一來祛除邪氣,二來鬧鬧五毒蟲,三來也增進家成員之間的感情。

          端午節(jié)對于大多數(shù)孩子來說都是幸??鞓返模灾鴭寢尠聂兆?,涂上爸爸兌的雄黃酒,和小伙伴一起擠在人群中看賽龍舟,在彌漫著黃煙的屋子跑來跑去……真是興奮無比。但在我家,端午節(jié)又多了一層意義,那是生活的艱辛,是家庭的責任,是父母膝下盡孝道的一種方式。

          早在三歲時就同父母從廣安遷到了達縣,父母沒有固定工作,家里也沒有了土地。兒時的我們家境很是清貧,為了營生父母做過多事情:買過豬肉、賣過水果、卸過煤炭、千過家政……總之能夠凈錢又不違法的事情父母都干過,就連端午節(jié)也成為了錢補貼家用的好機會。

          端午節(jié)前兩周,媽媽和二姨就會到山上去采粽葉,母親選用的粽葉,是一種叫蘆竹的植物的葉子,一般會選用大張的葉片。端午節(jié)前的達縣通常都很熱,為了不耽誤其它工作,母親一般都在午后出去采摘。烈日當空之時母親就背著大背簽出去了,要在太陽下山以后才會回來。每次回來母親的頭發(fā)都是凌亂的,汗水濕透了母親的頭發(fā)和衣服,臉被太陽曬得通紅,背簍的繩子深深嵌入肩胛肉里。見到母親回來,我和姐姐會連忙卸下母親背上的背簍。沉甸甸的背簍我和姐姐兩個人都很難接住,很難想象母親是怎樣辛苦地背著它爬坡下坎。記憶中有一次母親去采粽葉,蘆竹林旁邊有一片麻地,母親采的粽葉不小心掉到了麻地里。我便趴著爬進麻地去撿粽葉,撿到粽葉后抬頭時看到麻葉上有一條大大的麻葉蟲,正在甩動著身體。嚇得我“哇”的一下就哭了出來。母親以為我被蛇咬了,急忙跑過來,問明自情況后直笑我沒出息。

          棕葉采回來之后,下一個步驟就是包粽子了。包粽子的過程很是復雜:裏粽葉,煮粽葉,洗粽葉,洗糯米,泡糯米,準備花生、綠豆、芝麻,包粽子,煮粽子,起鍋擺粽子……幾千斤的粽子,現(xiàn)在想想,父母真是不容易。媽媽和二姨負責撿粽葉,裏粽葉,包粽子,爸爸和姨夫負責把粽子背到街上去賣,其余打雜的活就全都落在了我們四姐妹身上。端午節(jié)前一周我們但凡有休息時間,基本都在為此事忙碌。印象中,每到那段時間,我家的一樓都會變成一個小小的粽子加工作坊,很是熱鬧。

          最里屋的廚房里,火燒得旺旺的,一共三口爐灶,一個用來燒水煮粽葉,其余兩個上高壓鍋煮棕子,其間鍋帽會不停地旋轉(zhuǎn)。廚房里有一口水井,水井不深,里邊裝滿了煮好的粽葉。水井邊的洗衣臺旁,站著我們姐妹四個,一刻不停地認真的洗著粽葉。粽葉很多,我們通常6點就起床一直要站到晚上8、9點才可以休息。粽葉的邊呈鋸齒狀,手很容易被割傷。因在水里長時間的連續(xù)浸泡,幾天下來,我們姐妹四人的手被泡得發(fā)白起皺脫皮,且還有很多深淺不一的小口子。

          “叮……”鬧鐘響了,時間到了,粽子該出鍋了。姐姐吃力的把高壓鍋從灶臺上端下來,用水沖涼放氣后再端到廚房外的另一間屋子。我便跟在姐姐后邊跟她一起把煮好的粽子夾出來。剛出鍋的粽子很燙,我和姐姐經(jīng)常被燙的摸著耳朵在地上直跳。煮好的粽子滿滿地擺在我家各個地方:大圓桌上、茶幾上、涼床上……像雨后拔地而起的春筍,很是壯觀。每到這時,整個屋子都彌漫著香,真正是“諸鬧漁歌響,風和角粽香”。

          “娟兒,把葉子端出來,沒有了”這是媽媽和二姨在屋外高喊,我們便把一盆盆洗好的葉子端到外屋——這是媽媽和二姨的戰(zhàn)場。媽媽和二姨的工作時間特別長,早上4、5點就起床,一直要到晚上11、12點オ能忙完手上的活。因為要一直坐著的原因,媽媽和二姨的腿腳腫得很厲害。

          端午節(jié)早上4點,全家人早早的起床。爸爸、姨夫、媽媽、二姨會用很大的背簍把棕子背到街上,選好位置,擺好攤位,我們則負責吆喝。媽媽包的粽子形狀好,味道佳,所以我家的粽子總是不夠賣,有時還會有人請求媽媽再幫忙包幾個。

          從上大學離開家到現(xiàn)在,轉(zhuǎn)眼已經(jīng)6年了。兒行千里,再沒有機會幫母親包粽子。母親和二姨每年端午節(jié)同樣要包粽子,家里雖沒有因為這個營生致富,父母卻是靠著這樣的方式,一點點,改善著我們家的生活條件。又是一年端午節(jié),遠在達縣的母親,此時仍和當年一樣忙碌著,只是兒女都已長大離家,再沒有人在旁邊幫忙,自己獨自站立在水井邊的洗衣臺旁,和當年的我們一樣,不停地認真地洗著粽葉。手被水泡得發(fā)白起皺脫皮,還有很多深淺不一的小口子……

          如今的我沒有多少時間能在雙親膝下盡孝,只希望努力工作能夠改善家境,在不久的將來給父母一個安穩(wěn)的老年生活。

          端午粽情,遠在拉薩的我為父母祈福……

           


          Alternate Text 雪域天使-總第三期【2013年夏季版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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